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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妖妃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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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妖妃(四)

兩人楞是從各自的經歷中聊出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,到最後,幹脆手拉著手,擠在同一張床上說小話。

寧聽春手握成拳在床面上重重一砸:“這段時日我看妹妹如此受寵,還以為當初他待我如此冷淡,是因為對我心有所屬而不滿。如今看來……”

“就是他自己不行!”

“沒錯!”

蒼艾輕笑了一聲。

只對著姜玥一人有感覺,怎麽不算是不行呢?

“等下……什麽叫心有所屬?”

“咳,不是什麽要緊事,等今後有機會,我再同妹妹解釋。”

她陪著寧聽春一直聊到了子時,才忽地想起醒來後還得去向皇後請安,不得不將那些未來得及出口的閑談壓了下去,等有個合適的時機再重新提起。

靠著這晚的閑談,她有了個新發現——

寧聽春的心全然拴在另一個人的身上,對於盛寵,她只是不得不爭。

年紀尚幼時,寧聽春曾單純地以為,她是父母與兄長捧在掌心中的珍寶,直到她於情竇初開的年紀有了愛慕之人、並將此事告知他們卻換來一頓怒罵後,她才意識到,她不是珍寶,是籌碼。

她的婚姻早已定好,聯姻是唯一的出路,她只能在高門貴族與皇室中做抉擇。那個被她看上的小郎君雖頗有才氣,但出身太低,是“不配”與她並肩的。

在袁君夫對她表現出些微興趣的當天夜裏,父母與兄長同她說體己話說到通宵。那日後,她就被送到宮中,成了宮中的寧妃。

話題已到尾聲,寧聽春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:“如今……他是我父親的弟子之一。為了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,也為了我那點小小的私心,我一定要拼得帝寵在身。”

蒼艾憐惜地在她背上拍了拍,哄小孩兒般開口道:“夜已深,就別想那些糟心事了。好好睡一覺兒,留到醒後再琢磨也不遲。”

多俊俏一張臉兒啊,怎麽能為那些個糟心事愁成這樣!

蒼艾默默在心底給袁君夫記了一筆,想要弒君的想法越發強烈。

萬籟皆寂中,系統忍不住發出一句提醒:“這件事同皇帝的關系……似乎並不大?”

蒼艾擺擺手發出聲嗤笑:“那我不管。反正我看他不順眼,以後有關的沒關的,我都往他身上記。明天下雨淋我頭上了我都怪他。”

系統:“……?”

系統再沒開口,蒼艾便沒費心管它。眼瞧著寧聽春已在自己旁邊睡熟了,她將有關寧聽春的劇情理過一遍,心底慢慢有了主意。

想出個大概的方案後,她也躺了下去。等到天明還有最後一位漂亮姐姐要見,她得將精神養得好一些,給皇後娘娘留個好印象。

經過一晚上的充分休息,第二日蒼艾到皇後夏雅清寢殿之外時,精神很好。

她和寧聽春竟然會從同一個方向、同一時間來,坤寧宮外負責通傳的內侍顯然有些驚訝。然驚訝的情緒在他臉上轉瞬即逝,蒼艾還沒看清楚,已被他恭恭敬敬地迎了進去。

今日的皇後娘娘也不知是怎麽了,起得竟比平時要晚上一些。她做事向來準時,這還是頭一遭。

蒼艾隱隱覺得不對,待皇後娘娘到後,她的感覺得到了印證——

皇後夏雅清面上是遮掩不住的憔悴,看上去……好像一晚上沒睡似的。

蒼艾記得,皇後娘娘進宮的理由和原身相似,只是她並沒有跨出動心的這一步,這樣的她,應該不會為袁君夫生病一事心緒不寧?

思緒游離出去的蒼艾沒能在第一時間聽到夏雅清的問話,還是寧聽春輕咳了一聲,才引起了她的註意。

她向著上首的皇後露出個笑,輕聲道:“娘娘要問臣妾什麽?”

夏雅清並沒有因此表露出不滿的情緒,只是將方才的問題重覆了一遍:“本宮是想問問蒼貴妃,昨日你將寧妃和安嬪找去,也不知是為了什麽事情?”

宮中統共四個妃子,蒼艾一口氣叫去了倆,鬧出的動靜自然不小,皇後會過問不是怪事。然聽到詢問的安燕卻有些緊張,眉頭緊皺著,已經將禁足時該將宮規抄上多少遍以表明認錯態度都給想清楚了。

蒼艾鎮定自若地解釋道:“陛下因吹了風而生病這事兒,娘娘是知道的。所以,臣妾特意請了寧妃和安嬪去臣妾那兒,我們三個一塊兒為陛下祈福來著。”

夏雅清點點頭:“蒼貴妃有心了。”

只此一句,便再沒多說什麽。

直到離開時,安燕都對這件事竟被如此輕輕放下而感到訝異。

蒼艾在她面前站定,出聲問道:“本宮一會兒準備去陛下那兒看顧一二,等本宮回了琳華宮,安嬪可有時間再來坐坐?昨日的祈福儀式……還沒有完成呢。”

短暫怔楞一瞬,安燕明白了她的意思,輕輕答了聲好。

此刻還是在坤寧宮門口,蒼艾也不好多說什麽,向著一旁的寧聽春眨眨眼睛示意這邊已經搞定後,她坐上一旁的轎輦直奔養心殿而去。

休息了整整一日,袁君夫的狀況比昨日已好上許多。蒼艾到時他還在睡,但臉色已完全恢覆了正常,這讓她頗感可惜。

體弱到這般地步的一個人,怎麽就沒直接病死呢?

蒼艾自然不會真情實感、盡心盡力地照顧皇帝,如昨日一般將其他人遣散後,她便端坐於床邊,一手支著頭安心地養精蓄銳。一會兒還要打馬吊,那時才是真費神。

袁君夫能不能醒都難說,就算醒了,也不會在眼下對她的疏忽做任何處罰,反而會對她的“奉獻”表示憐惜。所以蒼艾閉上眼睛時沒有任何的擔憂。

等時間差不多了,賺夠賢惠美名的她起身就走。牌局已經組好,她實在不想遲到哪怕一分一秒。

今日的寧聽春沒在三缺一所缺的那個人身上糾結太久,蒼艾將點青拉來時,她二話不說便同意了。

連著贏了幾輪的寧聽春興致正高,啪地將牌一推一擡頭,卻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夏雅清。她吃了一驚慌忙站起,連帶著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,屋中呼啦啦跪了一群人。

慣來待人和善的夏雅清此時卻面無表情,讓人猜不出她的想法,無端就覺得有些害怕。

夏雅清步至蒼艾跟前,垂眸望向她問道:“這便是蒼貴妃替陛下祈福的方式?”

“確是如此。”蒼艾極為肯定地做出了回答:“打馬吊這般輕松愉悅的活動,在民間有著沖喜的作用,皇後娘娘可要——同我們一起?”

她信口胡謅得自然至極,將夏雅清原本想說的話堵了回去。

後者眉頭皺得緊了些,留下一句“蒼貴妃明日到本宮這兒來一趟”,就帶著自己的宮女離開了此處。

待送走了皇後,蒼艾朝著寧聽春和安燕笑了笑:“我們繼續?”

寧聽春一楞:“你還敢?”

“反正已經被抓到了,正好玩個盡興。”

“你說的頗有幾分道理,那便繼續吧,這一輪定是我贏!”

能被皇後抓個正著,足以說明今日蒼艾的運氣不大好,所以這天的輸家成了她。結束“祈福活動”,她先送了寧聽春上轎輦,轉過身準備同安燕說話時,安燕正在摘手上的鐲子。

寧聽春來時順道將昨日賠掉的首飾帶來了,鐲子是其中的一樣,蒼艾看它很襯安燕的膚色,二話不說就給她帶上了。

“貴妃娘娘,昨日您將大頭給了妾,妾實在不敢……”

“別摘啊,這顏色本宮戴了不好看,你留著就是。本宮還不至於輸不起這點錢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快些回去吧,一會兒該落鑰了,本宮也該好好想想明日如何同皇後娘娘解釋此事。你要真覺得這鐲子拿著燙手,找鴦絡送出宮換成銀錢,直接寄回家中吧。”

此言一出,安燕再沒多說什麽。

她確實需要錢。

看了劇情的蒼艾知道,安燕有個弟弟,此時正“病著”,算是個疑難雜癥,能不能看好難說,總之需要花大價錢。

一顆心全放在妾室身上的安父看這不成器的兒子治愈無望,再不願拿出半枚銅子。失了方寸的安母一封信寄到宮中向女兒要錢,信中句句離不開兒子的苦痛,不帶半點對女兒的關心,也沒解釋究竟是何病、又是如何染上的。

這場病有些“內幕”,可惜了,她不能直接說給安燕聽,就是說了,安燕也不會信。

蒼艾不覺得該把這筆錢給那對母子,就是留著鐲子摔著玩、看什麽時候能弄成兩截也比送給她那弟弟強,但作為勸人的說辭讓安燕把東西帶走,倒可以提一嘴。

送走了心事重重的安嬪,蒼艾忽地想起件事——

哥哥蒼永新的信,是不是該送進宮裏來了?

每隔一段時日,蒼家就會給女兒遞一封信,或是一句話,又或者只有幾個名字,都是他們想讓女兒吹的耳旁風。

這事兒向來是勾翠負責,而她已有兩日時間沒見到自己的貼身侍女了。

送走了客人,她決定召來點青好好問問是個什麽情況,倒沒想到點青先行一步,先同她解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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